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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节 (第2/2页)
笙。 说江玉笙曾得见佳人,惊为绝色。 陆安之便随口问了句:“江城有绝色?” 风止侃侃道:“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,咱们江城首富林昌邑膝下三女,小女儿颇得才名,大女儿入嫁为官眷。唯有那位林二小姐,被林昌邑捧在掌心宠,但许是素日太低调,我竟错过了这般绝色。” “当真绝色?”陆安之不以为意,他对女色一事向来不挂心。 风止继续说书般道:“你想啊,那江玉笙怎么也是世子,在这江城之内,论见过世面他也能排个前三。他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,能让他赞叹,我想定是真的。” 陆安之沉吟了片刻,凝向风止:“此事你是何时知道的?” “就这两日吧,估摸着满江城都知道了。更有甚者,都开始传言这林二小姐要攀上枝头做世子妃了。” 陆安之脸色全然沉下,至此,他算是知道林昌邑这是布好了棋局,三辰宫将人掳走,仅是棋局的一步。 至于那女子,为生身父亲所弃,陆安之心口不自觉软了那么一刹。 后来便于某一个夜晚出现在林家院落。 如栩院。一道墨色的身影隐匿在大雨之下,树影之后。 一位衣着华贵的妇人骂骂咧咧全无端庄之相,她带人闯进如栩院。原也不算闯,这院落本就随她进出。 及至门前,妇人忽然变了张脸,声音里都带些悲戚哀伤,做戏做的宛如真的一般。 此般情景,陆安之于树影后,一眼看透。 这林二小姐,庶女名头,父亲疼爱是假的,这嫡母手段却是真的。 心思不自觉又是软些,恍惚的一刹,仿佛看见有人瑟缩在墙角,无依无靠。 然而在他定下主意前,那扇门自内里打开。女子面无表情道:“大夫说我的脸不能遇水,母亲还是去问父亲吧!” 就这? 陆安之一刹的心软顷刻消失不见,女子并非柔软脆弱。 他漠然叹了句:小姑娘还算有些气性。 事后,陆安之稍加探听,林家的事便知晓个大概。他曾一度觉得这林二小姐看着风光,其实过得艰难。但每次见她,她都那般明媚,倒省了他操那份闲心。 眼下林卿卿对他平白生了好奇,不免叫他有些疑虑。 林卿卿不知他是什么样的人,陆安之便凝着她直言:“总归不是好人。” “我知道。”林卿卿渐渐随意些,“你一看就是坏人,坏人的长相,还做着坏人会做的事。” 绑架,杀人,都做得随意且轻巧。 但这坏人到最后,心里似乎有她。便是没有,也是他最后抱起她,为她报仇。 陆安之一口气噎住,嘴角抽了抽。他原想吓吓她,她倒好,照旧这么坦诚,且这么直戳戳言明。 “其实我娘也没了。”林卿卿忽的开口,眼神有些悠远飘忽。“我不想起她还好,就觉得自己生来就没有娘。可是不行,是我的出生夺走了我娘的命。”好像活着,都是负累。 陆安之阴沉的脸色略有些松动。 林卿卿转头看向他:“你呢,你见过你娘吗?她应该很爱你。”所以,陆安之才会宁可被人伏击,宁可受伤也会去祭拜。 陆安之似是不愿提及此事,低低“嗯”了一声,算作回应。 林卿卿轻声道:“被人爱着总是幸福的。” 总好过她,白走了一生,全是空。自以为小时候有阿嬷疼爱,大了有爹爹宠着。若非那一剑刺穿她所有的幻想,大约她会一直自欺欺人。 陆安之明知如何,仍是反问:“你没有被人爱?” 林卿卿没有应,也不知如何应。只想着还不曾了解陆安之,眼下倒是个机会,遂转而问他:“你生于哪年?” 这话头跳脱的,陆安之愣了下,才道:“元锦元年。” “我是元锦五年,”林卿卿忍不住感叹,“原来你只长我五岁。” “嗯?”陆安之蹙了蹙眉,不解她这来回几句是何意。 “你已经这么厉害,我还对这世事一无所知。”这样的她,将来怎么给他回报? 陆安之眼神漠然地凝着林卿卿,她说的话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? 林卿卿却是不打算再留,兀自道:“你早些睡吧,太晚了。”说罢,自桌前倒了杯热茶放到他的床边。然后离去,没有在门口守夜。 陆安之久久地盯着门口,这女孩愈是令他琢磨不透。 林卿卿笃定他不会杀她,这笃定想来就叫人觉得可笑。分明他为刀俎,林卿卿为鱼肉。他这个手握长剑之人,都还没一个定数,她倒是自信。 如此便罢,竟还日日提及,言语关切,眸子诚挚。好似……欢喜于他? 这念头一起,陆安之更觉得可笑。